烹茶讀書且為樂

烹茶讀書且為樂

■ 陳甲取

寒冷冬日里，烹一壺香茗，閑坐桌前，把卷而讀，任氤氳茶香絲縷沁入心田，適意而閑雅。天冷，茶暖，書香，稀釋寒流，暖了心懷，頓覺一室皆春。

在古人的世界里，茶與書從來相伴而行，須臾不可或缺。杜甫有詩云：“檢書燒燭斷，煎茗引杯長?！本椭鵂T光，品茗讀書，其閑適愜意之處躍然紙上。唐朝名相裴度也說：“靜坐將茶試，閑書把葉翻?！绷攘仁置枥L出一幅清心飲茶、醉心讀書的畫面。更有李清照趙明誠“賭書消得潑茶香”的另類情趣，茶助書興，茶潑衣香，夫妻間特有的溫馨幸福盡顯。

讀書時，品茶并非為滿足口腹之欲，而是借茶明心凈性，滋精潤神。南宋詩人楊萬里在“睡魔遣我拋書冊”時，便起身烹壺濃茶，于是“一啜猶堪坐秋夕”，這大抵是緣于茶有消乏解困的功效。

讀何種書、飲何樣茶，還要合理搭配方能盡得其妙。譬如誦散文詩歌，喝清茶為宜，茶味清芬，詩文清心，兩者恰是絕好的呼應；讀史，最好沏一壺濃茶，濃茶陳香味重，正好將思緒沉入底蘊厚重的歷史長河中。

讀書和飲茶也有相通之處，同樣的先苦后醇。書需用心苦讀，茶需沸水慢煮，幾許沉浮間，恍如歷經人生百態，閱讀后豁然開朗后的獲益，就如同茶味般入口微苦而回味香醇。

掩卷沉思間，驚覺不知何時起，窗外已是細雪紛飛，忽想起向來被古人視為雅事的煮雪烹茶，白雪冰清玉潔可洗塵，香茶清新淡雅可凈心，可說是相得益彰。白居易曾有“掃雪煎香茗”的風雅之舉。《紅樓夢》里也曾提及，妙玉收紅梅花瓣上的落雪，焚香烹茶招待釵、黛，這是何等詩情畫意的冬趣！鄭板橋《滿庭芳》里也有佳句：“寒窗里，烹茶掃雪，一碗讀書燈?！倍溲┖?，然而有書卷、香茗為伴，雖苦猶樂。

“茶亦醉人何必酒，書能香我不須花。”一本書，一杯茶，再配上一種心境，將讀書之趣融入飲茶之妙，便可步入一個可意會卻難言傳的境界。

（作者單位：國家稅務總局人事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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