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壯藤茂，染日裁霞——花鳥畫家劉萬恭筆下的紫藤

【名家】

樹壯藤茂，染日裁霞

——花鳥畫家劉萬恭筆下的紫藤

神秘莫測的卦意繪畫、氣象萬千的紫藤、傲雪怒放的寒梅、動靜結合的飛鳥……每一幅作品都帶著自己鮮明的特點，筆墨精妙老辣，色彩艷麗飽滿，構圖生動傳神，這便是著名畫家劉萬恭先生筆下的寫意花鳥。

劉萬恭擅長大寫意花卉，工于藤本植物，在各種花鳥題材之中，劉萬恭畫得最多的，還是紫藤。《花經》云，“紫藤緣木而上，條蔓纖結，與樹連理，瞻彼屈曲蜿蜒之伏，有若蛟龍出沒于波濤間。仲春開花。”每到暮春，便迎來了紫藤爛漫的季節：陽光的照射下，一串串紫色花朵如葡萄般懸垂，隨風搖曳，又如瀑布般流淌，璀璨奪目。李白曾有詩云：“紫藤掛云木，花蔓宜陽春。密葉隱歌鳥，香風留美人。”生動地刻畫出了紫藤優美的姿態和迷人的風采。又因花開紫色，有“紫氣東來”“紫光祥兆”等寓意，紫藤花被人們認為是一種吉祥之物。

劉萬恭喜歡紫藤，他喜歡紫藤這種植物頑強的生命力，對畫藤情有獨鐘。據說，他喜愛紫藤源于童年的記憶，源于對山居生活的懷念，而另一方面，又是源于對紫藤絕處逢生、艷壓群芳的欣賞。紫藤是劉萬恭五十多年來反復描繪的植物，他生活在紫藤中，尋找紫藤，拍錄山水邊、樹木上的紫藤，研畫紫藤。他常常跑到中山公園去看紫藤，根莖、葉片、花朵，他都觀察得仔仔細細。如今，劉萬恭以畫紫藤聞名畫壇，他的紫藤畫給人送去祥瑞與優美。當你走近劉萬恭的紫藤畫，你會看到暮春時節，紫藤吐艷之時，一串串碩大的花穗垂掛枝頭，紫中帶藍，燦若云霞。

劉萬恭筆下的紫藤，得吳昌碩、齊白石之神韻，與前賢在創作態度取向上是一致的，都是源自于對自然的深深感受，遵循寫意畫規律刪繁就簡，表現了“江南庭院深幾許”的狀態，是一種自然而然從“杏花春雨江南”式的秀雅審美氛圍發展起來的，縱使其大刀闊斧式的筆走龍蛇或翻江倒海式的縱橫鋪灑，骨子里也分明透著一種文人畫的勾染點劃，這些都與江南秀美的自然景色相輔相成，靜靜綻放春意，散發著縷縷幽香。

劉萬恭以嫻熟的筆墨技巧、獨到的審美視角和內心體悟，描繪紫藤，表現紫藤的生命力。他筆下的紫藤粗壯、扭纏，枝蔓屈曲蜿蜒，氣勢張揚，花朵飽滿，占滿整個畫幅，既給人以痛快淋漓、直瀉心意的爽直感，又有一種蒼老古樸的歷史美感，極具視覺沖擊力。畫家將紫藤頑強的生命力和典雅婉約的美感奇妙地融于一體，以個性化的筆墨語言營造出恬適的意境。

劉萬恭書畫兼修，常以書法筆法描繪畫面形象。他以書法入畫，隨意中更具匠心。藤適于筆墨的縱情揮灑，劉萬恭畫藤無數，深厚的書法造詣在畫藤中得到精彩的體現。他往往重墨起始，筆勢遒勁，時而狂草，時而行草；出枝，時而篆法，時而隸法，墨色在漸變滲化中互相交織。他在藤蔓中安排紫藤花葉，時如墜石，時若崩云，形成疏密、色墨對比，紫藤花葉以筆色寫成，重形似而帶筆法的韻致。在筆墨馳騁的過程中，他既繪出了大自然的形體神韻，展現出了筆墨的藝術魅力，又傾訴出內心的真情實感。在部分作品中，他參悟“密葉隱歌鳥”的詩意，繪出或小鳥傍枝掠過，或花草與巖石為伴，或溪水湍急而轉的畫面。這些作品布局豐富多變，避免了單調、重復的審美疲勞感。每一件作品中，筆走龍蛇的藤都會給人帶來蕩氣回腸的藝術享受，既有筆墨揮寫的趣味，又注重構圖上的布置，頗具藝術價值。如他的作品《紫氣東來》，幾串紫藤花開得姹紫嫣紅，姿態婀娜地隨風搖曳，濃濃淡淡、正側俯仰的葉子掩映在花與藤間。在枝干和藤條的處理上，錯落纏繞，前后穿插。藤葉各具奇妙，藤花密密匝匝。全畫氣勢奔放，縱逸飛揚，摻入書法用筆，迅疾，蒼勁，表現了大寫意花卉的神韻氣質。

在漫寫紫藤的過程中，劉萬恭不為一枝一葉一花的形似所左右，而是在俊雅、綽約的審美準繩渲染下，落落清風，隨意而為。誠如方薰在《山靜居論畫》中所說：“點筆花以氣機為主，或墨或色，隨機著筆，意足而已，乃得生動，不可膠于形跡。”  

（邵妙苗）

—劉萬恭—

高級美術師，攝影師，江蘇揚州人。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工藝美術家協會名譽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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