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柿如意

【心中的風景】

柿柿如意

■ 繆菊仙

東坪的秋天，有別樣的風景，有童話般的氣息，有漫遍山野的祝福——柿柿（事事）如意。

東坪是個謎一樣的古村，以“古道、古樹、古村，紅楓、紅柿、紅辣椒”而聞名。因那條蜿蜒向上的古道，因那些古樸潤澤的臺階，因那棵棵挺拔蒼勁的古樹，因散落在房前屋后、田埂地角，古樸卻依舊勁挺的唐官古杮，更因那李氏皇族后裔隱居于此的傳說，讓東坪自帶仙氣，讓東坪的美豐盈了多少人的夢。

暖陽如酥，牽念東坪的那枚唐官柿子，紅熟在心坎上，有種非去不可的沖動。于是，相約東坪，登古道，賞秋景，品紅柿。

從古道上山，望著山腳下用鵝卵石堆砌的牌坊，上書蒼勁的“東坪古道”幾個大字，感慨不已。這是一條相傳具有千年歷史的唐朝古道，是步行去村寨的必經之道。

沿臺階拾級而上，絲絲縷縷的陽光從樹梢蕩著秋千落在臺階上，落在已準備過冬的落葉上，落在同伴領著的“小粉團”女孩兒身上，別樣溫情。古道已靜默千年，據說距今已有1300多年，多少腳步，多少嘆息,多少故事留在這光滑細膩的臺階上，光陰深處是古道千年的滄桑。古道是因古樹生輝的，粗壯高大的古樹護送古道綿延至山頂。香樟、紅楓、檀樹、銀杏，樹齡大多八百年以上。喜歡仰頭望枝干直指蒼穹的蒼茫，喜歡光影婆娑的迷離，喜歡枝葉在空中縱橫交錯零而不亂的恬淡。一路上，和天真無邪的“小粉團”說話，也和一路景色說話。楓葉紅了，杏葉黃了，不老香樟依舊青翠，偶有黑色香樟籽兒落地，告訴你，它也行走在秋天里。

一千多個臺階，沒一會兒就到山頂。古民居就在眼前，白墻黑瓦，簡潔無比，意韻無窮。田間的柿子樹跳入眼簾，灰黑粗壯的樹干，彎曲交錯的枝條，光禿禿的樹梢，零零落落懸掛著紅艷艷的柿子……這是柿樹嗎，這是柿子嗎，這分明是畫，一張迷離的欲說還休的秋天寫意畫。

情不自禁地奔跑在田野上。柿子堅持枝頭，等著秋日的鏡頭，秋風和它調戲，我聞到香甜氣息。追著柿樹，追著楓葉紅，追著茶花白，用生澀的鏡頭品味東坪古村童話般的秋景。收割后的田野，稻草堆佇立，我蹲下，久違的泥土氣息，泛起秋收的記憶，處子般的貞靜一點點回到心房，四周景色安靜下來，風也慢了腳步。古道，古樹，紅楓，紅柿，屋頂，黑色瓦縫里炊煙起，繚繞在樹梢，腳下剛“起床”的番薯，睡眼惺忪……

從田野“瘋”回來，方慢下腳步走村，有著“古柿鴻福天”之美譽的東坪盛產紅柿。柿子包裹了家家戶戶的門庭，一筐筐、一籃籃紅艷盈潤的柿子，個個飽滿透亮，望一眼，滿口生津的誘惑，這是已經熟透可鮮食的紅柿。用手輕輕一捏便爆開，淡橘色的汁水沿著指尖滑下，趕緊湊上去吸食，清清爽爽的甘甜直入肺腑。

秋陽下，三三兩兩的村婦就著暖陽，將七八分熟的柿子削皮，按紋路切成四瓣放入竹篩晾曬。家家門前一排排的竹篩上曬滿了一片片黃橙紅相間的柿子，成了一道獨特風景。陽光收走了柿子的水分，將溫暖柔和留在柿瓣的紋理肌膚里。四五個日頭后，柿干成。與鮮柿相比，柿干的口味更濃郁、更香甜，咬一口，嚼勁十足，軟糯但不粘牙。

秋天，東坪，柿子紅了，山野靜了，村寨恬淡、祥和、淳樸。柿柿如意，是東坪對歲月的祝福。

（作者單位：浙江省衢州市政府采購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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