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西瓜

【鄉情鄉韻】

家鄉的西瓜

■ 姚勁松

家鄉盛產西瓜，清朝起就聞名朝廷，是縣里的兩大貢品之一。

當時的西瓜是長條形，似枕頭，瓜瓤是奶黃色的，西瓜籽上的圖案像蝴蝶，又稱蝴蝶籽。這種西瓜大概在上世紀70年代后期就幾乎在市面上消失了，代之以一種黑皮西瓜，個大產量高，另外的是紅瓤黑籽條紋西瓜。現在黑皮西瓜也沒有了，只有紅瓤黑籽條紋西瓜，或者是無籽紅瓤條紋西瓜，就是大家習以為常的西瓜樣子。

西瓜，原產于非洲，經西域傳入我國，故稱西瓜。但為什么會種植到浙江省平湖，并且使之成為西瓜之鄉，還真是無從考證。

西瓜在家鄉太普通了，小時候，農民會挑著擔子走街串巷地吆喝：“西瓜要哇西瓜要哇！”鎮上人一般都是一擔起買，一擔就是一百斤，按照現在的價格算要三四百元。那時的西瓜能儲存很長時間，方法是在西瓜下面鋪上稻草。當時西瓜幾分錢一斤，家家都是每人一吃就是半個瓜。那些到上海出差回來的人說，大城市都是切成一小瓤一小瓤吃的，我們會覺得奇怪，同時也覺得我們真是鄉下人，吃相難看得很。盡管這樣，那種把肚子吃得圓滾滾的吃法所帶來的滿足感還是很有誘惑力的，以至于我現在還喜歡一吃就是半個西瓜。

不同地方產的西瓜是不一樣的，北方的西瓜是沙瓤，上海南匯著名的8424是脆甜。家鄉的西瓜具有獨特的西瓜香味，中間的芯子無籽特別甜，一般是給小孩和老人吃，是西瓜的精華，往外去甜度會慢慢下降且有籽，一直吃到白色瓜皮。這些白色瓜皮可以利用，把外面的西瓜皮削掉，瓜皮切成薯條狀，腌漬一下就可以當早飯的過粥菜。

我把市面上的西瓜簡單分為兩類，一類是南匯8424，非常普及，另一類是其它西瓜。過去的平湖西瓜現在難覓蹤影，逐漸成為歷史名詞，8424成了西瓜的代名詞，難道平湖西瓜就此壽終正寢，成為大家腦海里的記憶，變成了“非物質文化遺產”？

五一節我回家看望患病多年的父親，在與新冠和白肺搏斗中取勝的父親，恢復得還可以。我心情非常暢快，亦想起了小時候父親買一擔一擔西瓜的情景。我特地找了一個熟悉的水果店，一問還真有平湖西瓜，早熟型，還說不甜。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挑了兩個大的，70元，4元一斤。雖然是紅瓤黑籽，但確實是小時候的味道，幸福的味道。

隨著小康社會的實現，很多我們想都不敢想的水果進入了家庭，車厘子、火龍果、榴蓮、提子，很多我們想都不敢想的飲料進入了家庭，可樂汽水、運動飲品、乳飲，琳瑯滿目，豐富多彩，但西瓜依然是夏天最解渴消暑、最令人滿足的水果。我以家鄉的西瓜而自豪，它承載了小時候的美好記憶，無論我走到哪里，這份自豪都使我更加熱愛家鄉，有了家鄉的映照，我的內心也充滿了正能量。

（作者單位：上海科技大學設備與資產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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