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的古色

【文化中國行】

瑞金的古色

■ 黃渺新

瑞金的紅色莊嚴(yán)、神圣，舉世聞名，是其最為耀眼的一色。不過，瑞金也有其獨(dú)特的古色，不容小覷。紅色與古色交相輝映，造就了這座歷史名城。

初到瑞金，最是鐘情于那條蜿蜒穿城而過的綿江，其水之清澈，令人贊嘆。水草一叢叢、一簇簇，柔軟如絲帶，在清流中搖曳多姿。一條條銀亮的小魚在水草間穿梭、游弋，偶有巴掌大的魚從水里一躍而起，劃出一道輕盈、靈動的弧線。濱水古木森森，多古樟和古榕，一棵棵擎舉著巨傘一般的樹冠，在河面與河岸遮出大片濃蔭。古老的石階通向一泓澄碧，宛若長蛇飲水。河兩岸街巷縱橫，屋宇鱗次櫛比，多古老的廟宇、祠堂，多舊時(shí)的商號、貨棧。

綿江悠悠，流水湯湯，滔滔不絕，晝夜不息。河上多橋，有當(dāng)代新建的，有古代留下的，或美觀、大氣，或古樸、端肅，無不引人注目。一座座長橋飛跨江流，橋身靜靜地倒映在疊疊涌動的碧波上，與兩岸的田園、市井相銜接，與濱水的茂林、幽篁相映襯，為這座小城添了幾分江南水鄉(xiāng)的溫婉、秀氣。其中，雙清橋與云龍橋保存完好，堪稱典范。它們都用色彩鮮艷的當(dāng)?shù)氐は忌綆r石料建造而成，赭紅的橋身與澄碧的流水相映成趣。

雙清橋橫跨綿江東西，屬于瑞金第一批文物保護(hù)單位。在有雙清橋之前，這里原是一座渡口，名叫“雙清渡”。后來，改渡為橋，先是簡易木橋，清康熙年間改為石墩木梁橋，道光三年，建成現(xiàn)存風(fēng)格的石墩石梁橋。如今，橋上加蓋了一道長廊，成了一座廊橋，黛瓦紅廊，飛檐翹角，古樸端莊，可遮陽避雨，可閑坐小憩。

云龍橋橫跨綿江南北，有“綿貢江流第一橋”之稱。據(jù)資料記載，云龍橋是贛南地區(qū)最長、最高的古代石拱橋。其北側(cè)橋頭，有一座兩層高橋樓，上有時(shí)任國家副主席王震親筆題寫的“瑞金云龍橋”五字。樓頂有一座望江亭，憑欄遠(yuǎn)眺，江風(fēng)徐來，江流迂回，宛若碧帶。其南側(cè)橋頭，有一座牌坊，四柱三間四層，巍峨挺拔，氣宇軒昂。橋樓高聳，牌坊挺立，與雄渾、修麗的橋影相得益彰。

駐足瑞金城，抬頭東南望，在盆地邊緣如翠屏一般綿延起伏的群山上，巍然聳立著三座古塔，在夕暉的映照與青山的映襯下，蒼涼的塔影直指蒼穹，顯得格外雄渾、挺拔。這就是建于明萬歷時(shí)期的龍峰塔和建于清康熙時(shí)期的鵬圖塔與鳳鳴塔，三者合稱“筆架凌霄”。這種三塔鼎立、遙相呼應(yīng)的景觀，在全國也實(shí)屬罕見。

在瑞金城西南方，亦有一座古塔，始建于明萬歷時(shí)期，九級六面，因在日光和月色的映照下如龍珠生輝，故名龍珠塔。又因塔身用石灰通體粉刷得雪白，在藍(lán)天的映襯下，皚皚挺立，俗稱白塔。它位于綿江邊一片高崗上，登臨該塔遠(yuǎn)可眺望莽莽筆架山，近可俯瞰滔滔綿江水，無限風(fēng)光，盡收眼底。

龍珠塔居高臨下，據(jù)守水口，是一座典型的風(fēng)水寶塔，彰顯了瑞金先人的人文理念，蘊(yùn)含著豐富的文化韻味。如今，龍珠塔下建有莊嚴(yán)、肅穆的瑞金革命烈士紀(jì)念館。佇立于紀(jì)念館外花木扶疏、寧靜幽雅的庭院里，透過蒼松翠柏仰望古塔，只見塔頂與塔檐長著一叢叢青草與一簇簇灌木，葳蕤茂盛，迎風(fēng)搖曳，颯然作響，讓古塔更顯滄桑。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街上燈火輝煌，人流如織，熱鬧非凡。獨(dú)自漫步小城，陣陣夜風(fēng)拂面而來，從遠(yuǎn)山近野帶來清新、涼潤的氣息，沁人心脾。不知不覺夜已深，廣場邊擺滿賣夜宵的小攤，燈火通明，煙氣繚繞，人氣很旺。小攤上有很多當(dāng)?shù)匦〕裕宅槤M目，色香味皆誘人。

我離開廣場，沿著靜謐的大街小巷，再次來到云龍橋，不由駐足，傾聽橋下潺潺流淌，欣賞滿天星輝，感受瑞金的古色美。

（作者系中國散文學(xué)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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