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花開憶“杜鵑”

【時光】

杜鵑花開憶“杜鵑”

■ 魏亮

不知不覺間，跨入了四月的門檻，小區里的杜鵑花競相綻放，開滿枝頭。

小區里留意杜鵑花的人并不多，我想，許是因為杜鵑樹本身低矮不打眼，又或因杜鵑花的花色太過尋常，抑或許是它沒有迷人的香氣。可就是對于這平凡、簡單、低調的杜鵑，我卻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情感……

兒時，我跟奶奶生活在鄉下，當時杜鵑花是山中的一種野花，老家的人們稱其為“映山紅”。這名字起得直白，卻也貼切——花開時節，漫山遍野的紅，像是要把整座山都點燃似的。

十五歲那年，父親帶我回鄉下給奶奶掃墓。回家路上，忽見山間躍動著點點猩紅，我知道映山紅又開了。我嚷嚷著要父親停車，讓他帶我上山，采了幾株映山紅捧回家后，把它插在裝有水的塑料瓶子里靜靜觀賞。從那時起，我對映山紅多了一種親切的感覺，許是它那灼灼的紅，又喚醒了記憶深處與奶奶一起在山下生活的情景。

讀高三那年，父親帶我去做客，開門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父親向我介紹說這是杜阿姨。落座之后，我的目光被客廳墻上的一面錦旗吸引——“杜鵑同志：1993年度省級勞動模范”。父親見狀，給我說道：“你杜阿姨當年可是車間主任，還和副省長合過影呢。”杜阿姨只是謙和地笑笑：“那都是陳年舊事了。”從那時起，我才知道，“杜鵑”還可以成為人名。

八年前的春天，我搬進了湘江新區的小區居住，去所屬的街道辦事時，途經一條道路，兩邊全是開得正歡的杜鵑花，一處比一處鮮艷，一支比一支飽滿。一路走過，滿眼皆春，我的心情頓時愉悅起來，一看路上的指示牌，上面寫著“杜鵑路”。

隨著學識和閱歷的增長，我對杜鵑有了更深的認識。“杜鵑花里杜鵑啼。”在自然界當中，花鳥同名實為罕見。作為植物的“杜鵑”，不僅可供觀賞，其根、葉、花還均可入藥，具有清熱解毒、止咳化痰、活血止痛等功效。而杜鵑花也飽含著多種寓意：愛情和熱情、思念和懷念、堅韌和頑強等等。

晚春時節，我登岳麓山途中，忽見杜鵑花綻放了，漫山遍野，相擁相抱。作為長沙的市花，它正以最熾烈的紅，隨同一曲悠揚的《映山紅》，唱響整個暮春的韻律，讓人們感受人間最美四月天。

（作者系中國散文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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