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

【隨感】

秋意

■ 張林明

藍天白云之間，萬木青郁之際，秋意愈來愈濃，愈來愈透，愈來愈五彩斑斕。

一出門，就踩進了秋天里，一份迎面而來的清新空氣，已是如此愜意。常常是，一年四季，走出室內的剎那，仿佛跌入了新天地中，心頭總也涌起思緒。想來，都是對廣闊無垠的傾情擁抱。

晨陽散著清實澄澈的光，播撒在綠化草叢旁。醉意樣的馬尾草在里面躥了老高，從寂無到長成，再到蓬松，如今依然濃出幾分壯實的色彩，略帶些許滄桑。因為根扎得厚實，不比旁側其它萎蔫的葉子。這些恣意自在、沒人顧及者，倒是活出了幾分意味。每次望見它們，若故友，自春至夏，又至秋，彼此都默默無語，卻都像讀懂了各自的心思。

綠化帶里被割掉的片片零散倒臥的草，在風中依然堅毅著一股凜然之姿，它們濃濃綠綠的汁液飄逸到空氣里，化成了清清的香甜，直入鼻而來。這種清甜味，傳達著青煙裊裊的鄉舍味，牽連著往往來來的思戀情，播撒出玉米地里的青草香，這味道，在心田里，仿佛整整代表了一個時節。味道常常不可言說，卻能充溢人生心底，甚或沉浸難拔。味道的傳達，常常只有歷經者自身方懂，常常是一個人世界里的咀嚼品享。興許，味道能喚醒最原始的記憶和沖動，如同牛咀嚼青草一樣，津津有味。

天橋之上，散著金色閃亮的光，偎滿了大大小小的孩童，欣喜地望著去去來來奔馳的火車。秋陽耀著橋下高高拔起的大樹枝葉，顯出幾分郁色蒼茫。石子、軌道、車廂、濃煙、汽笛，勾織出一幅秋時別樣的詩與遠方。孩童的心中，這場景與沙灘、仙人掌在心田的記憶一樣，在人生奔行的旅途中，時而奔跑出童年喜樂的影子，溢出豐盛宜人的精神大餐。旁側，只聽一個大人問孩子，“假期，打算干什么呢？”“玩啊，玩啊！玩我喜歡的樂高玩具！”孩子毫不思索地回答。

包裹的室內，時而闖進秋風來，沖散了室內包裹的熱。在適宜的溫度里，不由想起了先前同樣感受的話語：一陣秋風來/飄飄而過到窗臺/逢熱意又起/真個涼快/嗨，嗨，嗨！/心頭自舞自開懷/哪里也不去/就在這里呆/聽風沐風/這方自在自若世界。

依稀若干個秋里，載著汗流奔跑，奔著東山而去，向著藍天白云去，一個多樣遼闊奔騰的姿態。一切匆匆，皆為過往，包裹汗流的影像未變，若干沉淀的，若時節的甜蜜的果子，一層層壘鑄起來，觸動著神經，歡悅著生命。

秋時，朝陽、夕陽皆如畫。這調和的溫度，讓秋意多彩多姿，美得無限。恍然之間，真切地感到，在時間的王國里，一切的匆碌，都抵不上如秋一般送達的一份美意。于是，禁不住道：嗨，秋，是你嗎？呀，秋，是你呀！

（作者系中國散文學會會員，現就職于山東省昌樂縣財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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