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而純潔的愛的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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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而純潔的愛的頌歌

——讀莫里斯·梅特林克的詩歌《假如有一天他回來了》有感

■ 莫之軍

很多年以前，我在寂靜的春夜里讀到比利時詩人莫里斯·梅特林克的詩歌《假如有一天他回來了》，心潮激動，徹夜難眠，以至多少年以后，每每讀到這首經典的愛情詩，依然熱血沸騰，感動莫名。

“假如有一天他回來了

我該對他怎么講呢？

——就說我一直在等他

為了他我大病一場……

假如他認不出我了

一個勁兒地盤問我呢？

——你就像姐姐一樣跟他說話

他可能心里很難過……

假如他問起你在哪里

我又該怎樣回答呢？

——把我的金戒指拿給他

不必再作什么回答……

假如他一定要知道

為什么屋子里沒有人？

——指給他看：那熄滅的燈

還有那敞開的門……

假如他還要問

問起你臨終時刻的表情？

——跟他說我面帶笑容

因為我怕他傷心……”

莫里斯·梅特林克生于1862年，卒于1949年。他是比利時著名的詩人，同時也是比利時著名的劇作家和散文家，被人們譽為“比利時的莎士比亞”。1911年，梅特林克被瑞典文學院授予諾貝爾文學獎，其獲獎理由是，他的作品不但想象豐富，充滿詩意的奇想，還處處充滿了深刻的啟示，這種啟示奇妙地打動了讀者的心弦，并且激發了他們的想象。

愛情是人類永恒而又神圣的主題。蘇聯著名的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也曾說過，愛情是生活中的詩歌和太陽。由古至今，無論中外，有多少人歌詠和贊頌過美好的愛情，又有多少令人感動的愛情故事讓我們銘記難忘。我印象里，經典愛情影片《魂斷藍橋》就是其中之一。后來，每當我讀到梅特林克這首《假如有一天他回來了》的詩歌時，腦海里閃現的仿佛就是《魂斷藍橋》里陸軍上尉羅伊和舞蹈演員瑪拉在滑鐵盧橋上凄愴訣別的一幕。

美學家﹑文藝理論家朱光潛先生認為：“詩的實質是語言所表現的情思，形式是情思所流露的語言。”我們細致閱讀梅特林克這首《假如有一天他回來了》就會感受到，在詩歌的藝術表現手法上，詩人并沒有刻意選擇傳統詩歌直抒胸臆的抒情表達方式，而是獨辟蹊徑，以敘事詩的形式，層層遞進環環相扣，推動詩意一路向前。此種詩歌藝術表現手法一如淙淙溪流，經過萬水千山，歷盡無數艱險，繼而匯聚到江河山川，匯聚到無邊大海，最終形成情感的澎湃磅礴之勢，讓人有醍醐灌頂振聾發聵的藝術效果。

在詩歌的第一節里，詩人巧妙地設計了“我”與“她”的直白對話：“假如有一天他回來了/我該對他怎么講呢”“就說我一直在等他/為了他我大病一場”，詩的開啟之時，詩人并沒有揭示“他”遠去的前因后果，只是在此設下伏筆和設想，假如有一天“我”心愛的“他”從遠方歸來，請朋友轉告“他”，我一直在等他，并且為了他大病一場。此刻我們看到漫長的愛的等待，以及這種等待的刻骨銘心，讀來怎么不讓人感動落淚？詩人同時以如此句式延伸，為后面愛的層層遞進埋下更大的懸念和伏筆。

“假如他認不出我了/一個勁兒地盤問我呢”“你就像姐姐一樣跟他說話/他可能心里很難過”，在這里，“我”依然為其所愛的“他”著想，如此真摯的情感，十分動人。

在后三節中，依然是直白樸實的問答對話，不斷將“我”對“他”綿延不盡的愛的情感逐步推進：

“假如他問起你在哪里/我又該怎樣回答呢/把我的金戒指拿給他/不必再作什么回答//假如他一定要知道/為什么屋子里沒有人/指給他看那熄滅的燈/還有那敞開的門//假如他還要問/問起你臨終時刻的表情/跟他說我面帶笑容/因為我怕他傷心?！?/p>

詩人在這里將愛的真諦、愛情的力量進一步放大到無邊的詩意空間，這種博大無私的愛與電影《魂斷藍橋》中瑪拉最終謝絕羅伊上尉的愛，為保全愛的真諦魂斷藍橋凄愴訣別是何其相似，給了我們無限豐富的想象空間和對愛情的思考。

詩言志，志含情，情且深。

詩歌是語言藝術的最高境界。我們從梅特林克《假如有一天他回來了》這首詩中，就真切感受到了極簡而樸素的語言之美。他的這種近似白話的詩歌語言里沒有其時貴族門庭奢華浮艷的辭藻堆砌，呈現的大都是口語似的平民化語言，正是他這種平實而簡潔的詩歌語言，給我們帶來了如此巨大的藝術沖擊力。這也是梅特林克詩歌的一個極為顯著的藝術特點。

好的藝術可以直抵人們心靈的深處，同理，優秀的詩歌作品同樣能穿過層巒疊嶂進入我們的心底，激起我們靈魂深處情感思緒的漣漪。

（作者單位：湖北省財政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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