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豆瓣兒吃口鮮

【吃文化】

蠶豆瓣兒吃口鮮

■ 吳國忠

五月一到，蠶豆的青籽兒便悄悄爬上了黑線，日漸飽滿成熟。此時再想嘗那鮮嫩的青豆已是不易，卻正是品味粉糯蠶豆瓣的最佳時節。

周六休息，我像往年一樣，從蠶豆田里把老的、嫩的角兒一起從蠶豆稈上扯回家。先剝出青籽兒，然后將嫩籽兒和帶黑線的籽兒分開。嫩的可以直接下鍋，老了有黑線的籽兒可以留下來剝瓣兒。這般繁瑣，卻總讓我做得津津有味。

剝蠶豆籽兒是一個技術活兒，也是一個力氣活兒。我習慣把蠶豆角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大拇指用力一捏，兩粒籽兒就到掌心了。如遇三粒籽兒以上的一只角兒，便得多使一次巧勁——這手法我使得又快又利落，比老伴足足快上一倍。她總是學不會，還佯裝生氣。但即使嘴上嘟囔著不再剝了，手卻還是不停歇。

蠶豆籽剝出來了，接下來的重頭戲，就是把青豆籽再剝成蠶豆瓣兒。剝蠶豆瓣兒需得耐著性子，借用巧勁兒：先用指甲挖掉蠶豆籽頭部的老皮條兒，再用拇指和食指后面向前用力一捻，瓣兒就一下子冒出來了；當然，也可以直接在蠶豆籽中間把皮扭掉，但很傷手指皮，剝多的話會吃不消；若遇上稍老些的蠶豆也無妨，可以在清水浸泡，成軟豆籽后再剝。

剝出來的蠶豆瓣，其烹飪方法可多了。通常是配洋蒜苗、肉丁兒、洋蔥、青紅大椒等炒著吃。方法簡單，熱油下鍋，先炒肉丁兒或洋蔥，配點紅辣椒配色。若不用肉丁，配雞蛋、蛋皮兒、粉皮兒也行。大火炒至七成熟后，加入蠶豆瓣兒，撒適量鹽再炒兩三分鐘，關火，加入雞精翻拌一下，起鍋。一盤又鮮又嫩，五香俱全的炒蠶豆瓣兒就可以上桌。此時若斟上一杯醇厚的紅酒，勞作后的疲憊便在這氤氳香氣中漸漸消融。若再能邀得三兩知己圍坐，共享共敘，就著春末的時令美味把酒言歡，這般人間至味，便是對辛苦最好的犒賞。

當然，蠶豆瓣兒還可以洗凈瀝水，待水干適中，放入熱油鍋里炸，炸酥為止，撈出。按照各人口味，拌入椒鹽、雞精、蔥花，用來搭酒，或給孩子們當零食吃。

蠶豆瓣兒還有很多吃法，拿來炒咸菜、炒雞蛋，也可以做蠶豆瓣兒醬搭粥，還可以煮蠶豆瓣兒咸肉飯、蠶豆沙糕等等。

吃嫩蠶豆瓣兒吃的是一口鮮，更是歷史的痕跡、情感的寄托。每一年，我都會做上幾次。每次品嘗，那綿軟清甜的滋味便在舌尖化開，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充滿歡樂的童年，回到了那片生機勃勃的田野……

（作者單位：江蘇省如皋市長江鎮財政和資產管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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